作为一个二手车交易商,纯粹的商人特性让他相信“市场上只有借钱的,没有借道的”, 因此,他并不愿意轻易地将自己17年的投资经验和盘托出,并曾经为之犹豫很久。但是,他最终还是接受了《红周刊》的独家采访。
因为他认为,尽管当前的A股市场从6124点跌至2500多点,但他相信这还只是一个上半场,而不是行情的终结版,未来几年的时间里,还会有见到万点的下半场出现,“我就是希望在那一次大泡沫破灭时,给投资者造成的伤害能够小一些,疯掉的人能够少一些,所以我愿意告诉大家一个更真实的股市,让他们做好在股市中生存下去并发展壮大的准备。”
7月8日上午,钟文在京城一家咖啡馆接受《红周刊》记者采访时,一边小口喝着水果花茶,一边略有些激动地表述着。在整个采访过程中,钟文的思维一直有些跳跃,不过,北京人特有的语言表达张力,让这次采访生动了起来。
股市三大惑
《红周刊》:您作为北京地区的第一批股民,又从散户、中户到大户,直至作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前10大流通股股东之一,对于股市一定有比较独到的认识。能简单介绍一下吗?
钟文:从进入股市的第一天开始,我就苦想着三个问题,也是所有投资者都会想的问题:
1,股市到底是不是科学的?因为只有它是科学的,才有研究价值;2,股市表现的到底是什么?3,如何才能从中获利。想搞清这个问题,首先要把前两个问题搞清楚。
《红周刊》:如果从您1992年的夏天入市算起,至今已经有17年的入市经历了,到现在想明白这三个问题了吗?
钟文:虽然牛顿说过,我能测量出天体之间的距离,却测量不出人性的疯狂程度,但我觉得股市是科学的,只不过它是一个非常庞杂和模糊的科学,有其自身的运行规律,但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解读。如果从复杂性看,在人类已知的科学中,能超过它的也许就是天文学了。
至于第二个问题,股市表现的到底是什么?我觉得首先是政府,即政府对市场的定位和态度。我在读完马尔萨斯的《人口论》后就明白了,政府面临的所有问题的根源,就是如何用算术级增长的资源,来养活几何级增长的人口。其次是上市公司,最后才是投资者,是这三个组成部分不断博弈的结果最后表现在市场上。
就上市公司而言,我认为中国股市成立以来可以分成两个阶段。以2005年以来的股改作为分界线,前一个阶段是国有股非减持阶段。上市公司不管是驴还是象,都可以尽情地掠夺二级市场上的投资者。第二个阶段是全流通阶段,以“股改第一股”三一重工的大非可以减持作为标志,目前刚开始,以后股市的故事会非常多。
再来看投资者,我认为可以分为4个阶段。1,个人大户阶段,即以杨百万为代表的早期投资者,应该是从股市成立到1996年以前;2,券商阶段,以当年的申银、万国、君安等为代表的大券商,在1996年到2001年的那波大牛市当中,它们起到了当时市场领导人的作用;3,基金阶段,尤其是开放式基金成立以来至2007年的那波牛市高点,基本上以它们为主导。当然后面又出现了私募基金,也就是后基金时代,至于其未来的动向,我们可以拭目以待。4,“庄企合一”阶段,这是刚刚开始的新阶段,也是股市发展到现在的必然阶段。
我认为基金具备了国企的所有缺点,看上去很强大,其实特别臃肿。而在“庄企合一”阶段,基金这类机构投资者是没有办法和上市公司的大股东相抗衡的,因为这当中有极强的信息不对称性。